“嗯,没多想。”
两人静默了一瞬,楚倾才缓缓说道:“那你早点休息吧。”
南瓷刚要说好,身后许乐不知道碰到了哪儿,疼得她闷哼一声。
许乐焦急的声音同时收入听筒:“南瓷姐,我是不是弄痛你了?”
楚倾握着手机的五指收紧,他沉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南瓷缓过后,朝许乐摇了摇头,然后温声安抚楚倾:“没事,就是练舞伤着腰了,上点药就好,你别担心。”
“拿热毛巾敷一下,会舒服点。”
“嗯,那楚倾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这一觉南瓷睡得安稳,可外面下了一场暴雨。
芝加哥夏季难得的一场雨,来得突然又猛烈,雨珠砸在窗户上,像野兽嘶吼。
但沉睡在酣梦中的人们不会听到。
网络暴民还在持续狂欢,真相淹没在众人的口水和他们举起的键盘里,无人问津,越演越烈。
因为世人总是觊觎开得最艳的那朵玫瑰,想要将其折下。
南瓷臆想中的那股恶寒没有出现,她花了五分钟看完所有图文,神色很平静。
平静到许乐发慌,害怕南瓷想不开。
“南瓷姐。”
许乐颤着声,“别看了。”
她没见过这种场面,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多看一眼都觉得窒息,像浪潮,连她这个隔岸观火的人都快要卷入,何况是南瓷,她站在漩涡中心。
那些网民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上,口诛笔伐,偶尔有为南瓷声讨之词冒出来,就会被他们以离经叛道的名义命令“禁止见光”
。
可许乐知道,南瓷根本不是那样的人。
南瓷任由许乐把手机抽走,她沉默着把披散的头发扎起,然后从床头捞起自己的手机。
开了一夜静音的手机此刻再度亮起,屏幕上是99+的未接来电。
很多人。
熟悉的,陌生的,关切的,虚假的,都在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。
南瓷划到袁畅的电话号码,他从事情爆发就在给她打电话。
不用去想,现在他该有多焦头烂额。
在南瓷要给他回电时,他有感应般地再次打进来。
接通后那头响起袁畅沙哑疲惫的声音,他没有废话,开门见山:“你终于接电话了。
南瓷,我需要知道真相,所有。”
间歇有窸窸窣窣的交流声传来,大概是层峰娱乐的公关部在忙。
南瓷点开前面三张照片,视线垂落。
夜幕降临下的写字楼灯火通明,照片质感偏高清,楼前的全景玻璃刚好映出南瓷和一个男人的身影。
那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,袖口卷到手肘处,身材不比中年大叔,精壮挺拔,极具成熟感,他侧身在和南瓷说话,看不清具体神情,但两人之间已经僭越了一米亲密距离。